初心L

挖坑我是专业的

聂宗主他有话要讲85

最终,这场事故最大的赢家,是在其中看似最没有利益关联的梅长苏,是他。

聂怀桑说这是他俩的“默契”,但梅长苏心里清楚,这世上的变数那么多,而这件事会是最终这个结果,固然有些难言的默契和运气存在,但更是因为聂怀桑。

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,心里偏着他,所以才会推着事情向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,否则,单单是一个信息不对等,这一局自己就该输了。

睡梦中的梅长苏眉宇舒展,嘴角微微上翘。

一夜好眠的梅长苏心情很好,却万万没料到他会让自己的朋友感到心情不好。

事情是这样的。

选婿之事不了了之,越氏简薄的葬礼也于今日礼部送葬的队伍离开皇城而彻底宣告结束,闲来无事的言豫津便跑来约朋友们去郊外的马场跑马散心,萧景睿便是与他一起到的雪庐。

先前诸事未定,就连梅长苏自己当时看起来都还一头雾水,于是这两人还能暂时按捺住了,没有急着追问。

如今尘埃落定,可短短一日的功夫,先是太子和皇后幽禁,越氏一命呜呼,更有后来才听说的霓凰郡主中毒昏迷又莫名苏醒,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不是小事,年轻人按捺不住好奇心,想要问一问也是正常。

但这件事颇有内情,着实不足为外人道,因此,在萧景睿发问后,梅长苏便说:“景睿,你别问了,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
这本是一句大实话,而且还是出于纯然的善意,但谁也没想到,素日里一贯宽容大度,温和有礼的萧景睿却会突然爆发,大声道:“好,我不问。我去跑马了!”说完转身就走,喊都喊不住。

言豫津打了个揖手,告声罪后忙不迭的追着出去了。聂怀桑左右看看,满头问号。“怎么回事儿?你怎么惹他了?”

梅长苏苦笑一声:“先别问了,你还是跟过去,替我去看看他吧。”

大冬天去郊外跑马这种事,梅长苏是不会愿意去的,原本聂怀桑还说自己也不去了,就在雪庐陪梅长苏随便找个消遣混时间算了,但现在这样,他只好也跟了上去。

聂怀桑追到侯府门口时,萧景睿正骑在马上侧头看着府门的方向,只是看见他一个人出现,当时脸上那个表情呦……不等聂怀桑说话,人家一鞭子甩下去,那马吃痛立即撒开蹄子就窜了。

言豫津:“……”

聂怀桑:“……”

两人对视一眼,得!啥也别说了,赶紧的上马继续追吧。

王都西城外约十里处,有片绵延起伏的草场,一弯清清小河自侧边流淌,河岸另一边则是一片密林。由于景色清幽,地形齐全,距离官道又近,历来都是贵家公子们跑马游玩或练习骑射的地方,也就是言豫津所说的(跑)马场。

蹄音如雨,沿着河岸纵马疾驰的三骑连成一线,马如龙,人似锦,华辔雕鞍,前面两人难得骑术竟也相衬,极是精湛。至于落在最后,骑得歪七扭八,整个身体都趴在了马背上的人……唉,不提也罢。

忽然,当先那人拨转马头,踏入河内,水花四溅而起,沾湿了皂靴箭衣。

“景睿!你别疯,这是冬天,你快给我上来!”言豫津勒住马缰,大声叫道。

萧景睿仿佛没听见似得,由着胯下玉骢在水里乱踩,水深已渐及马腹。

言豫津回头看看还落下一大截的聂怀桑,再看看毫不听劝的萧景睿,不由的也动了气,:“好!你不上来是不是,那我下去,大不了冻一冻,再像以前一样生一场病……”

随着这话,言豫津毫不含糊的就向下冲,萧景睿这才有了反应,拨马过来挡住,两骑并住斜斜上奔,越过一个小坡,萧景睿忽然猛收缰绳,跳下马来,发力猛跑了几步,一下子扑倒在地,将头埋进深深的野草中。

言豫津摇摇头,也甩镫下马,走过去朝他肚子上软软的踢了一脚:“喂,装死吗?”

地上的人连哼都不哼一声,乌黑的头发散落在两颊,配合着野草一起把他的脸遮的严严实实。

“真拿你没办法。”言豫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,顺手扯下一根草叼在嘴边,“你不是从小就最爱装大度吗?谁不知道萧大公子胸怀宽阔,为人温雅,是个难得的谦谦君子啊。这会子闹什么别扭呢?人家苏兄也没说什么,怎么就把你给气成这样了?”

萧景睿猛地一翻身,脸绷得紧紧的,双眼直直地瞪向天空。

“晒完背,改晒肚皮了?”言豫津笑嘻嘻的趴在他身边,拿草叶拨弄他的耳朵,“鞋袜都湿了吧?脱了一起晒晒。”

“走开,别烦我!”萧景睿一把打开他的手。

言豫津顿时竖起了眉毛:“喂!你看清楚,是我。我可不是你的出气筒,你在其他朋友那里受了冷遇,可不要在我这儿找补,我从来没有给人垫窝子的习惯!”

聂怀桑这时才慢悠悠的到了。

“哎呦喂,要了老命了……”聂怀桑锤了锤腰,连声唉哟。“要不是时不时的飞一下,只怕我落地还得脚软,到时万一再摔个大马趴,那才叫逗乐子呢。”

地上一坐一躺的两人闻声扭头看去,只见他说边动作僵硬的从马上爬了下来,双脚落地后轻轻地跺了跺,又从容不迫的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,然后从袖袋中掏出他那把宝贝扇子展开来摇上一摇,立马就又成了那个风流潇洒的翩翩公子,再不见一点儿方才的狼狈之态。

萧景睿:……老命?

言豫津:……飞?

两人不由自主的呆了呆。

“我说小景睿唉,为了你,我可是遭了罪了。这都多少年没起过马了,冷不丁这么一下,差点没给我这幅老骨头抖散架咯。”整理好仪表的聂怀桑,边说边往两人跟前走。

萧景睿连忙翻身爬起,要去扶他,聂怀桑摇了摇手,拉着他又在草地上坐了下来。

言豫津啧啧两声,阴阳怪气道:“哎哟哟,某人这还有两幅面孔呢?”他摇了摇头,对聂怀桑道:“还是聂兄你面子大。有的人,哼!刚才我怎么拉都不动,还跟我发脾气,叫我滚,结果你一来他立马就爬起来了,气死我了!”

聂怀桑笑了笑,并不把这话当真。人其实只会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放肆,反而对不那么亲近的人才会时时客气有礼。

这个道理他们都懂。

萧景睿白眼翻他:“你什么时候拉我了,不是用脚踢我的吗?还有,我只说叫你走开,并没有让你滚。”

“嘁……”言豫津回以一个更大的白眼,大声道:“你这是强词夺理。”

萧景睿气恼的瞪着他:“你故意污蔑!”

“怎么着?你瞪我我就怕你了?”言豫津一声比一声更高。

“好啦。”聂怀桑一手一个,拉住快要打起来的两人。“你们俩别吵了。景睿,豫津,苏兄托我替他说声抱歉,你们约他散心本是好意,但是他那个身体你们也知道,是受不得一点儿寒气的,这冬日里,又是在野外,他便是有心也是来不了的。”

言豫津没言语,只拿一双眼瞅着萧景睿,萧景睿也只别扭了一下,扭捏道:“我知道的。”

聂怀桑和言豫津忍不住都笑了。

“笑什么?!”说是这么说,但萧景睿自己很快也绷不住笑了一下。

笑完了,聂怀桑才正色道:“景睿,苏兄说那话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他认为你既与此事无关,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到里面的好。”

萧景睿的笑容顿时一收,垂着头双手抱膝坐在那儿不吭声。言豫津叹了口气,替好友解释道:“好奇是一方面,好啦,是我,是我比较好奇,其实景睿更多的是出于关心苏兄。”

“我们都知道你关心他。”聂怀桑拍了拍萧景睿的手。“正因为知道,所以他也想保护你。”

“苏兄是为了你好,才不愿意告诉你。”

看出萧景睿想要反驳的意思,聂怀桑道:“不止是苏兄,我也觉得你不知道比较好。”

言豫津眼神闪了闪,若有所思。

萧景睿心思单纯,没想那么多,把脸埋在臂弯里,闷闷道:“可我们不是朋友吗,朋友之间为什么不能分担呢?”他还以为所谓的“为了你好”是苏兄不想将自己的麻烦带给他。

聂怀桑悲悯的看着他的头顶,没有说话。言豫津看了看他们,心中的猜测更笃定了几分,但他没有表现出来,而是顺着他的话说:“是朋友啊,朋友之间互相关心,互相保护都没错,但有些事,不是说分担就能分担的,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分担的能力啊。”

萧景睿猛地抬头瞪他:“你说什么?!”

“这意思还不明白?我说你的能力不够啊!”言豫津摊了摊手:“不只是你,我也是啊,相较于苏兄在做的事而言,我们的确是插不上手啊,知道了也只能干着急。我相信,要是有我们能做到的,苏兄肯定就会跟我们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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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更结束倒计时: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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